厄瓜多爾是南美洲的一個較小的國家,面臨太平洋,是世界第二大高原國家,境內河流眾多,落差大,適合建設水電站的地點多,現在有投產與在建的水電站8個。厄瓜多爾擁有豐富的銅、鋁礦產資源,銅資源有所開發,鋁土礦尚未開采,但已確定鋁工業是其未來重點發展的工業之一。2016年厄瓜多爾全國的發電量可達8000MW,中國或多或少地參與了這些水電站的建設,其中最大的科卡科多·申克雷水電站是中國水利水電建設集團公司承建的,可于2016年末投產,所發的電可以滿足厄瓜多爾全國三分之一的電力需求。水電站的建設,為發展鋁工業奠定了堅實的基礎,厄瓜多爾的電力成本明顯低于相鄰國家的,電價約為智利與哥倫比亞的1/3,秘魯的1/2。
2016年10月29日,中國鋁業公司與厄瓜多爾戰略協調部在北京中鋁公司總部簽署了戰略合作備忘錄。11月17日,習近平主席又訪問了厄瓜多爾,簽署了一系列的合作協議,其中礦業與冶金項目是其主要內容之一,開啟了中厄兩國鋁行業合作共進新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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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是中國鋁企業進入厄瓜多爾良好時機
中國與厄瓜多爾當前的關系非常好,厄瓜多爾視中國為良好的戰略合作伙伴,是中國向厄瓜多爾投資建企業的大好時機,厄瓜多爾政治社會穩定,經濟持續快速發展,基礎設施不斷改進與完善。
厄瓜多爾是發展鋁產業上游板塊較為理想地區,就全世界來看適合于發展鋁產業上游板塊項目建設的地點與地區稀少,厄瓜多爾卻是建設鋁項目綜合條件最佳的地區:政治社會穩定的發展中國家,基礎設施較好,并且正在不斷改善;優質鋁土礦較為豐富,易開采,適合拜耳法提取氧化鋁;水電資源充裕,價格合理,可與海灣地區的電價相提并論,甚至更低一些,且是一種皇冠級的綠色能源,不產生任何直接的與間接的對環境不利的污染物;產品接近市場,鋁廠生產的重熔用鋁錠、擠壓與鍛造用圓錠、軋制板帶用的扁錠,以及其他鋁產品,盡管厄瓜多爾本國可容納的量甚少,但是由于產品有很強的市場競爭力,可以很方便地沿太平洋西岸運至墨西哥、美國西部的加利福尼亞洲與華盛頓州、加拿大的溫哥華地區,通過巴拿馬運河可運至墨西哥、美國、加拿大東部地區,越過太平洋可以出口遠東、南亞各國與地區,越過大西洋可出口到歐洲,向南可向南美洲各國出口。
鋁項目規模與產品結構
在中國鋁業公司與厄瓜多爾戰略協調部簽署的戰略合作備忘錄中,就在厄瓜多爾建一個原鋁生產500kt/a的鋁廠達成了共識,現正在做立項前的有關工作以及建廠前的一些準備工作。中國在此項目中應盡量多占一些股份,這是一個投資回收期短的項目,把盡量多的重熔用錠與擠壓用圓錠運回國內,不宜將鋁土礦與氧化鋁運回來,因為生產1t原鋁需2t氧化鋁與4t鋁土礦,不但需要相當多的能源,而且會產生大量的對環境不利的污染物;如果不把產品運回國內,也可向北美洲出口。
厄瓜多爾鋁廠可以分期建設,一期已確定為500kt/a,當然這是談判桌上的大致生產能力,采用什么樣的槽型與生產能力多大決定于投資者與設計部門的可行性研究報道。
至于產品結構,在投資允許范圍內宜盡量拓寬些,以便取得更大的回報與縮短回收期。擴大產品結構或者說搞深加工,還真值得議一議。廣義來講,原鋁廠除原鋁(從電解槽內真空虹吸出來的鋁熔體)與重熔用鋁錠外,其他一切產品均屬深加工產品。
鋁廠的深加工產品可大致為分三級:初級的——軋制用扁錠、擠壓或鍛造用圓錠、拉線用的線桿或盤條;半成品——板、帶、管、棒、型、線、粉、鍛件;成品或可組裝成品產品的零部件,如車輪、壓鑄件、鑄件或其他用半成品加工的產品。
發展深加工產品應分解進行,遵循先易后難、先簡后繁、先市場大的原則。在一期500kt/a原鋁中,可先將400kt/a變成深加工產品,其中圓錠300kt/a,拉線用盤條40kt/a、車輪40kt/a、高純鋁20kt/a,因為這些產品的市場容量大、投資不高、進入技術門坎適中,產品可就近出口北美洲,也可以向亞洲出口。在全世界生產的近20000kt/a擠壓材中,有約90%是用6063型合金擠壓的,合金相當單一,可事先生產一些大綜的產品貯于倉庫,如生產重熔用鋁錠那樣。6063型合金是一類低合金比的Al-Mg-Si系合金,用原鋁配制合金時,向混合爐加入少量的Mg、Si即可,極易鑄造,幾乎無技術缺陷,成品率很高,除切頭、切尾、車皮等幾何工藝廢料外,沒有或很少有其他廢品。
北美是擠壓用圓錠的大市場,據美國鋁業協會公司(The Aluminum Association,Inc.)的統計,2015年北美(加拿大、美國、墨西哥)可生產擠壓材的工廠198家,共有擠壓機507臺,其中擠壓力最小的只有200Ustf,可擠型材的最大外接圓直徑50.4mm(2in.),最大擠壓機為150Mn(16500Ustf),可擠壓型材的最大外接圓直徑865mm(34in.)。擠壓機總數見表1。
美國有擠壓廠的州37個,11州沒有鋁材擠壓廠,僅有1個廠的州有8個。美國鋁材擠壓廠多集中在東、南、西部沿海地區、中西部地區,擠壓廠數多于10家的州是:加利福尼亞州15家,俄亥俄州15家,得克薩斯州15家,密執安州14家,印第安納州13家。美國鋁擠壓企業的集中度高為厄瓜多爾鋁廠擠壓用圓錠的推銷創造了很好的條件。
在美國現在保有的507臺擠壓機中,擠壓力1500Ustf~3000Ustf的占73%左右,它們可擠壓的材料的外接圓直徑為6in(152mm)~10in(254mm)這就是說所用的圓錠直徑為6in、7in、8in、9in、10in的,因此,厄瓜多爾生產的標準圓錠直徑為:140mm、160mm、195mm、220mm、240mm,其他規格的錠可根據與客戶簽訂的協議生產。在鋁廠的一期項目中可以不含軋制板帶用的扁錠,因為鑄造這類錠的技術較高,合金也多,規格也不少。如果經過市場調查,能與世界及美國最大的平軋鋁產品企業諾貝麗斯鋁業公司達成長期供貨協議也是最好不過的。
如果資金充足,在一期深加工項目中也可以建車輪廠,生產低壓鑄造輪與鍛造輪,還可以搞其他深加工產品,但要搞板、帶、箔等宜慎重,因為厄瓜多爾幾乎無內需,而且輸出又競爭不過諾貝麗斯鋁業公司、美國鋁業公司、凱撒鋁及化學公司等。
建世界綠色領跑者鋁廠
中國在原鋁生產技術、鋁土礦開采、氧化鋁生產技術與技術經濟指標方面已居世界前列,也有到國外建設鋁廠的經驗,在幾內亞與印度尼西亞建成了合資鋁土礦公司,在印度尼西亞還建成了合資氧化鋁企業,幫助土耳其、伊朗等國建設了一些鋁廠,中國鋁工業在走向世界方面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但是還很不夠,中國是一個鋁資源與能源并不富裕的國家,必須大力到國外去辦鋁廠提高資源供給能力,把重熔用鋁錠或加工用錠運回來,盡量減少鋁土礦與氧化鋁的運輸量,因為在進口這些資源的同時也運回了更多的污染物,與消耗相當多的能源。
中鋁公司開發出了世界頂尖的600kA電解槽,在魏橋鋁電有限公司建成了80臺60kA的最大規模電解槽系列,加拿大阿爾維達鋁業公司建成的陽極電流密度接近1A/cm2的600kA電解槽也是世界領先的。中國鋁業公司的600kA電解槽的性能指標未見報道,但阿爾維達鋁業公司的AP60(600kA)電解槽2014年8月測試的性能指標如表2所列。
筆者并不是希望在厄瓜多爾也建600kA的鋁廠,具體采用什么樣的槽型決定于一系列因素,投資者當然會優選效果最佳的。筆者希望在選擇方案時一定要優先考慮環保,并不說一定要超過海德魯鋁業公司擬建的卡爾莫鋁廠的各項指標。海德魯鋁業公司2016年2月對外宣稱,將于2017年下半年投資43億克朗,在挪威西部卡爾莫島建一個世界上最節能環保的鋁廠。該廠在節能方面采用當前最先進技術,比世界鋁電解平均能耗低15%,二氧化碳排放也將達到世界最低水平。
在此還應指出鋁廠氟化物排放問題,是擺在原鋁工業面前環保挑戰之一,鋁廠氟化物長期排放,一定會積聚于鋁廠周圍土壤中,氟通過土壤-植物-動物-人體進行遷移、聚集,從而產生一系列的環境和危害人體健康等嚴重社會問題。在鋁廠氟化物排放標準方面,中國當前執行的標準與世界先進水平相比還有很大差距,當今國外85%以上鋁廠的排放已降到≤0.3kgF/tAl,而中國的標準仍停留在0.6kgF/tAl。挪威海德魯鋁業公司新投產的松達爾鋁廠的氟排放已達到0.19kgF/tAl,近期投產的由海德魯鋁業公司設計的卡塔爾鋁廠從電解廠房天窗自由排放的氟低到0.12kgF/tAl,推算全廠不會超過0.15kgF/tAl,達世界最低。
在鋁電解槽排放的氟化物中主要是氟化氫和含氟粉塵,前者為無色有刺激性氣體,是一種大氣污染物,易溶于水,形成氫氟酸,有強烈的腐蝕性和毒性。氟雖是一種生命元素,維持動物健康需要一定量的氟,但一旦過量就會造成不可逆轉的危害。氟化物對人體危害主要是使骨質疏松和/或變形,產生自發性骨折,其次危害是:牙齒出現斑點和變脆,損害皮膚,出現疼痛、大面積濕疹和難以忍受的皮炎。
鋁廠排放氟化物的渠道:一是凈化處理后殘留物從煙囪排出,二是從電解廠房頂部無序排放的。中國工信部規定鋁廠的準入門檻的氟排放量為≤0.6kgF/tAl,是指二者和全廠的總排放量。目前,美國的規定值為0.6kgF/tAl;歐洲老廠的極限值為0.6kgF/tAl,新建和改建廠的為0.35kgF/tAl,而全球的平均值≤0.6kgF/tAl。據報道,2016,國際新建和改建鋁廠已達到(0.25kgF~0.30kgF)/tAl。
中國在幫助厄爾多瓜建設原鋁廠時,氟的排放量欲達到海德魯鋁業公司松達爾鋁廠的0.19kgF/tAl或由它設計的卡塔爾廠0.15kgF/tAl水平,恐怕有相當大的難度,但0.25kgF/tAl應是追求的目標。這對于中國建成國際性鋁業強國不無重要意義。